叫什么馗的白酒,鍾馗酒是什么酒

1,鍾馗酒是什么酒

這是一個酒的品牌,名字就叫做鐘馗酒。廣告語之一是: 鐘馗酒,真正俠義男人的酒

鍾馗酒是什么酒

2,nozuonodienolife什么意思

《不作不會活》劉媛媛2013年,十大網(wǎng)絡流行語之一。nozuo,nodie,大家都聽過嗎,不作就不會死,但是我今天想讓大家記住的不是這一句話,nozuo,nodie,而是nozuo,nodie,nolife,“作”是什么,“作”就是不安現(xiàn)狀的瞎折騰,我這個人就挺愛“作”的,我來參加超級演說家這個節(jié)目已經(jīng)被我哥罵了無數(shù)次了,他說你這就是沒事找事瞎折騰,你又不是學表演的,又不是學主持的,一個學法律的去參加一個電視節(jié)目,對你的將來有什么用,可能我就是愛“作”吧,我突然覺得每天都重復的生活很沒有意思,所以我就來了,我自“作”,我也能自受,每次寫稿子都要熬夜,熬到一兩點,每次站在舞臺上等著大家投票,都會緊張的雙拳緊握,噸撣茬廢馗肚摻莎潮極但是我一點兒也不后悔,我會永遠永遠都記得這些時刻的,這個舞臺上有人比我還能“作”,一會你們就能看到他,他就是我的新晉偶像,林義杰,他媽媽對她的期待就是好好念個大學,將來當醫(yī)生,當老師,當什么都好,但是他選擇了體育,一條風險性極大,成功率又極低的路,他喜歡跑步去冒險,他的雙腿跑過北極,跑過南極,跑過全世界最大的熱帶沙漠,撒哈拉沙漠,我心里就在感慨,這人的一生就是“作”死的一生啊,這個死還不是說你在人生路上摔了一個跤,失了一個伴,是真的會死,但是我也在感慨,他的一生是特別特別精彩的一生,如果他按照父母的意愿去考了大學,他以后也可能會成功,但是他現(xiàn)在的人生當中,看到的不僅僅是一個有一個的成功,而是一個有一個的生命奇跡。親愛的朋友,從小到大我們都在聽著別人的聲音給自己的人生劃格子,左邊的這條線是叫學業(yè)有成,右邊的這條線是一定要有一個一個安穩(wěn)的好工作,上面這條線是三十歲之前要結婚,下面這條線就是你結了婚,一定得生個孩子,好像只有在這個格子里面才是安全的,才被別人認為是幸福的,一旦你想跳出這個格子,就會有人說你“作”??墒俏抑烂總€人年輕的時候,心里都會有一點想去“作”的沖動,你明明應該考一個經(jīng)濟系,法律系,土木工程系,你說你要學表演,你要去演電影,你明明應該找一個合適的人現(xiàn)在就結婚,你還在等,你還說自己想要真正的愛情,其實大部分的年輕人,都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,你們知道自己將來想要過什么樣的生活嗎,你們想想,其實我是不知道的,我根本不知道我將來想過什么樣的生活,去哪個城市,做什么工作,我只是還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,不想要那種循規(guī)蹈矩,安安穩(wěn)穩(wěn),平平淡淡的日子,不想要一個一眼就可以看到死的那種人生,你可能會說,人生吧,平平淡淡才是真,瞎“作”什么呀。我每次聽到一個二三十歲的年輕人說這種話的時候,我不是覺得他錯,我只是覺得很可惜,這個世界那么大,那么精彩,你什么都還沒看到過的時候卻甘心的呆在一個格子里面,循規(guī)蹈矩,安分守己的生活,這樣的生活沒有任何的風險,也不會被別人嘲笑,但是我總覺得呀,一個沒有把白酒都嘗遍的人,他是不大懂得清水之味的,一個一輩子都安分守己的人,不敢“作”的人,他從來也不曾擁有一個精彩豐富的人生,畢竟,nozuo,nodie,nolife
就是不作就不會死,但你也不會明白什么是生活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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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,求三國演義之三顧茅廬原文

卻說玄德正安排禮物,欲往隆中謁諸葛亮,忽人報:“門外有一先生,峨冠博帶,道貌非常,特來相探?!毙略唬骸按四羌纯酌鞣??”遂整衣出迎。視之,乃司馬徽也。玄德大喜,請入后堂高坐,拜問曰:“備自別仙顏,因軍務倥傯,有失拜訪。今得光降,大慰仰慕之私?!被赵唬骸奥勑煸痹诖耍貋硪粫??!毙略唬骸敖虿懿偾羝淠?,似母遣人馳書,喚回許昌去矣?!被赵唬骸按酥胁懿僦嬕?!吾素聞徐母最賢,雖為操所囚,必不肯馳書召其子;此書必詐也。元直不去,其母尚存;今若去,母必死矣!”玄德驚問其故,徽曰:“徐母高義,必羞見其子也?!毙略唬骸霸迸R行,薦南陽諸葛亮,其人若何?”徽笑曰:“元直欲去,自去便了,何又惹他出來嘔心血也?”玄德曰: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徽曰:“孔明與博陵崔州平、潁川石廣元、汝南孟公威與徐元直四人為密友。此四人務于精純,惟孔明獨觀其大略。嘗抱膝長吟,而指四人曰:“公等仕進可至刺史、郡守。眾問孔明之志若何,孔明但笑而不答。每常自比管仲、樂毅,其才不可量也?!毙略唬骸昂螡}川之多賢乎!”徽曰:“昔有殷馗善觀天文,嘗謂群星聚于潁分,其地必多賢士?!睍r云長在側曰:“某聞管仲、樂毅乃春秋、戰(zhàn)國名人,功蓋寰宇;孔明自比此二人,毋乃太過?”徽笑曰:“以吾觀之,不當比此二人;我欲另以二人出之。”云長問:“那二人?”徽曰:“可比興周八百年之姜子牙、旺漢四百年之張子房也?!北娊糟等??;障码A相辭欲行,玄德留之不住?;粘鲩T仰天大笑曰:“臥龍雖得其主,不得其時,惜哉!”言罷,飄然而去。玄德嘆曰:“真隱居賢士也!”  次日,玄德同關、張并從人等來隆中。遙望山畔數(shù)人,荷鋤耕于田間,而作歌曰:“蒼天如圓蓋,陸地似棋局;世人黑白分,往來爭榮辱:榮者自安安,辱者定碌碌。南陽有隱居,高眠臥不足!”玄德聞歌,勒馬喚農夫問曰:“此歌何人所作?”答曰:“乃臥龍先生所作也?!毙略唬骸芭P龍先生住何處?”農夫曰:“自此山之南,一帶高岡,乃臥龍岡也。岡前疏林內茅廬中,即諸葛先生高臥之地?!毙轮x之,策馬前行。不數(shù)里,遙望臥龍岡,果然清景異常。后人有古風一篇,單道臥龍居處。詩曰:“襄陽城西二十里,一帶高岡枕流水:高岡屈曲壓云根,流水潺潺飛石髓;勢若困龍石上蟠,形如單鳳松陰里;柴門半掩閉茅廬,中有高人臥不起。修竹交加列翠屏,四時籬落野花馨;床頭堆積皆黃卷,座上往來無白??;叩戶蒼猿時獻果,守門老鶴夜聽經(jīng);囊里名琴藏古錦,壁間寶劍掛七星。廬中先生獨幽雅,閑來親自勤耕稼:專待春雷驚夢回,一聲長嘯安天下?!毙聛淼角f前,下馬親叩柴門,一童出問。玄德曰:“漢左將軍宜城亭侯領豫州牧皇叔劉備,特來拜見先生?!蓖釉唬骸拔矣洸坏迷S多名字?!毙略唬骸澳阒徽f劉備來訪?!蓖釉唬骸跋壬裨缟俪??!毙略唬骸昂翁幦チ??”童子曰:“蹤跡不定,不知何處去了?!毙略唬骸皫讜r歸?”童子曰:“歸期亦不定,或三五日,或十數(shù)日?!毙裸皭澆灰?。張飛曰:“既不見,自歸去罷了。”玄德曰:“且待片時。”云長曰:“不如且歸,再使人來探聽?!毙聫钠溲?,囑付童子:“如先生回,可言劉備拜訪?!彼焐像R,行數(shù)里,勒馬回觀隆中景物,果然山不高而秀雅,水不深而澄清;地不廣而平坦,林不大而茂盛;猿鶴相親,松篁交翠。觀之不已,忽見一人,容貌軒昂,豐姿俊爽,頭戴逍遙巾,身穿皂布袍,杖藜從山僻小路而來。玄德曰:“此必臥龍先生也!”急下馬向前施禮,問曰:“先生非臥龍否?”其人曰:“將軍是誰?”玄德曰:“劉備也?!逼淙嗽唬骸拔岱强酌?,乃孔明之友博陵崔州平也?!毙略唬骸熬寐劥竺?,幸得相遇。乞即席地權坐,請教一言。”二人對坐于林間石上,關、張侍立于側。州平曰:“將軍何故欲見孔明?”玄德曰:“方今天下大亂,四方云擾,欲見孔明,求安邦定國之策耳?!敝萜叫υ唬骸肮远▉y為主,雖是仁心,但自古以來,治亂無常。自高祖斬蛇起義,誅無道秦,是由亂而入治也;至哀、平之世二百年,太平日久,王莽篡逆,又由治而入亂;光武中興,重整基業(yè),復由亂而入治;至今二百年,民安已久,故干戈又復四起:此正由治入亂之時,未可猝定也。將軍欲使孔明斡旋天地,補綴乾坤,恐不易為,徒費心力耳。豈不聞順天者逸,逆天者勞;數(shù)之所在,理不得而奪之;命之所在,人不得而強之乎?”玄德曰:“先生所言,誠為高見。但備身為漢胄,合當匡扶漢室,何敢委之數(shù)與命?”州平曰:“山野之夫,不足與論天下事,適承明問,故妄言之?!毙略唬骸懊上壬娊獭5恢酌魍翁幦チ??”州平曰:“吾亦欲訪之,正不知其何往。”玄德曰:“請先生同至敝縣,若何?”州平曰:“愚性頗樂閑散,無意功名久矣;容他日再見。”言訖,長揖而去。玄德與關、張上馬而行。張飛曰:“孔明又訪不著,卻遇此腐儒,閑談許久!”玄德曰:“此亦隱者之言也。”  三人回至新野,過了數(shù)日,玄德使人探聽孔明。回報曰:“臥龍先生已回矣?!毙卤憬虃漶R。張飛曰:“量一村夫,何必哥哥自去,可使人喚來便了?!毙逻吃唬骸叭曦M不聞孟子云:欲見賢而不以其道,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。孔明當世大賢,豈可召乎!”遂上馬再往訪孔明。關、張亦乘馬相隨。時值隆冬,天氣嚴寒,彤云密布。行無數(shù)里,忽然朔風凜凜,瑞雪霏霏:山如玉簇,林似銀妝。張飛曰:“天寒地凍,尚不用兵,豈宜遠見無益之人乎!不如回新野以避風雪?!毙略唬骸拔嵴箍酌髦乙笄谥狻H绲茌吪吕?,可先回去?!憋w曰:“死且不怕,豈怕冷乎!但恐哥哥空勞神思?!毙略唬骸拔鸲嘌?,只相隨同去?!睂⒔],忽聞路傍酒店中有人作歌。玄德立馬聽之。其歌曰:“壯士功名尚未成,嗚呼久不遇陽春!君不見東海者叟辭荊榛,后車遂與文王親;八百諸侯不期會,白魚入舟涉孟津;牧野一戰(zhàn)血流杵,鷹揚偉烈冠武臣。又不見高陽酒徒起草中,長楫芒碭隆準公;高談王霸驚人耳,輟洗延坐欽英風;東下齊城七十二,天下無人能繼蹤。二人功跡尚如此,至今誰肯論英雄?”歇罷,又有一人擊桌而歌。其歌曰:“吾皇提劍清寰海,創(chuàng)業(yè)垂基四百載;桓靈季業(yè)火德衰,奸臣賊子調鼎鼐。青蛇飛下御座傍,又見妖虹降玉堂;群盜四方如蟻聚,奸雄百輩皆鷹揚,吾儕長嘯空拍手,悶來村店飲村酒;獨善其身盡日安,何須千古名不朽!”  二人歌罷,撫掌大笑。玄德曰:“臥龍其在此間乎!”遂下馬入店。見二人憑桌對飲:上首者白面長須,下首者清奇古貌。玄德揖而問曰:“二公誰是臥龍先生?”長須者曰:“公何人?欲尋臥龍何干?”玄德曰:“某乃劉備也。欲訪先生,求濟世安民之術?!遍L須者曰:“我等非臥龍,皆臥龍之友也:吾乃潁川石廣元,此位是汝南孟公威?!毙孪苍唬骸皞渚寐劧竺?,幸得邂逅。今有隨行馬匹在此,敢請二公同往臥龍莊上一談?!睆V元曰:“吾等皆山野慵懶之徒,不省治國安民之事,不勞下問。明公請自上馬,尋訪臥龍?!薄 ⌒履宿o二人,上馬投臥龍岡來。到莊前下馬,扣門問童子曰:“先生今日在莊否?”童子曰:“現(xiàn)在堂上讀書?!毙麓笙玻旄佣?。至中門,只見門上大書一聯(lián)云:“淡泊以明志。寧靜而致遠?!毙抡撮g,忽聞吟詠之聲,乃立于門側窺之,見草堂之上,一少年擁爐抱膝,歌曰:“鳳翱翔于千仞兮,非梧不棲;士伏處于一方兮,非主不依。樂躬耕于隴畝兮,吾愛吾廬;聊寄傲于琴書兮,以待天時?!薄 ⌒麓涓枇T,上草堂施禮曰:“備久慕先生,無緣拜會。昨因徐元直稱薦,敬至仙莊,不遇空回。今特冒風雪而來。得瞻道貌,實為萬幸,”那少年慌忙答禮曰:“將軍莫非劉豫州,欲見家兄否?”玄德驚訝曰:“先生又非臥龍耶?”少年曰:“某乃臥龍之弟諸葛均也。愚兄弟三人:長兄諸葛瑾,現(xiàn)在江東孫仲謀處為幕賓;孔明乃二家兄?!毙略唬骸芭P龍今在家否?”均曰:“昨為崔州平相約,出外閑游去矣?!毙略唬骸昂翁庨e游?”均曰:“或駕小舟游于江湖之中,或訪僧道于山嶺之上,或尋朋友于村落之間,或樂琴棋于洞府之內:往來莫測,不知去所?!毙略唬骸皠渲比绱司壏譁\薄,兩番不遇大賢!”均曰:“少坐獻茶?!睆堬w曰:“那先生既不在,請哥哥上馬。”玄德曰:“我既到此間,如何無一語而回?”因問諸葛均曰:“聞令兄臥龍先生熟諳韜略,日看兵書,可得聞乎?”均曰:“不知?!睆堬w曰:“問他則甚!風雪甚緊,不如早歸。”玄德叱止之。均曰:“家兄不在,不敢久留車騎;容日卻來回禮?!毙略唬骸柏M敢望先生枉駕。數(shù)日之后,備當再至。愿借紙筆作一書,留達令兄,以表劉備殷勤之意?!本爝M文房四寶。玄德呵開凍筆,拂展云箋,寫書曰:“備久慕高名,兩次晉謁,不遇空回,惆悵何似!竊念備漢朝苗裔,濫叨名爵,伏睹朝廷陵替,綱紀崩摧,群雄亂國,惡黨欺君,備心膽俱裂。雖有匡濟之誠,實乏經(jīng)綸之策。仰望先生仁慈忠義,慨然展呂望之大才,施子房之鴻略,天下幸甚!社稷幸甚!先此布達,再容齋戒薰沐,特拜尊顏,面傾鄙悃。統(tǒng)希鑒原。”玄德寫罷,遞與諸葛均收了,拜辭出門。均送出,玄德再三殷勤致意而別。方上馬欲行,忽見童子招手籬外,叫曰:“老先生來也?!毙乱曋娦蛑?,一人暖帽遮頭,狐裘蔽體,騎著一驢,后隨一青衣小童,攜一葫蘆酒,踏雪而來;轉過小橋,口吟詩一首。詩曰:“一夜北風寒,萬里彤云厚。長空雪亂飄,改盡江山舊。仰面觀火虛,疑是玉龍斗。紛紛鱗甲飛,頃刻遍宇宙。騎驢過小橋,獨嘆梅花瘦!”玄德聞歌曰:“此真臥龍矣!”滾鞍下馬,向前施禮曰:“先生冒寒不易!劉備等候久矣!”那人慌忙下驢答禮?! ≈T葛均在后曰:“此非臥龍家兄,乃家兄岳父黃承彥也?!毙略唬骸斑m間所吟之句,極其高妙?!背袕┰唬骸袄戏蛟谛⌒黾矣^《梁父吟》,記得這一篇;適過小橋,偶見籬落間梅花,故感而誦之。不期為尊客所聞。”玄德曰:“曾見令婿否?”承彥曰:“便是老夫也來看他?!毙侣勓裕o別承彥,上馬而歸。正值風雪又大,回望臥龍岡,悒怏不已。后人有詩單道玄德風雪訪孔明。詩曰:“一天風雪訪賢良,不遇空回意感傷。凍合溪橋山石滑,寒侵鞍馬路途長。當頭片片梨花落,撲面紛紛柳絮狂?;厥淄1捱b望處,爛銀堆滿臥龍岡?!薄 ⌒禄匦乱爸螅怅庈筌?,又早新春。乃令卜者揲蓍,選擇吉期,齋戒三日,薰沐更衣,再往臥龍岡謁孔明。關、張聞之不悅,遂一齊入諫玄德。正是:高賢未服英雄志,屈節(jié)偏生杰士疑。  卻說玄德訪孔明兩次不遇,欲再往訪之。關公曰:“兄長兩次親往拜謁,其禮太過矣。想諸葛亮有虛名而無實學,故避而不敢見。兄何惑于斯人之甚也!”玄德曰:“不然,昔齊桓公欲見東郭野人,五反而方得一面。況吾欲見大賢耶?”張飛曰:“哥哥差矣。量此村夫,何足為大賢;今番不須哥哥去;他如不來,我只用一條麻繩縛將來!”玄德叱曰:“汝豈不聞周文王謁姜子牙之事乎?文王且如此敬賢,汝何太無禮!今番汝休去,我自與云長去。”飛曰:“既兩位哥哥都去,小弟如何落后!”玄德曰:“汝若同往,不可失禮?!憋w應諾?! ∮谑侨顺笋R引從者往隆中。離草廬半里之外,玄德便下馬步行,正遇諸葛均。玄德忙施禮,問曰:“令兄在莊否?”均曰:“昨暮方歸。將軍今日可與相見?!毖粤T,飄然自去。玄德曰:“今番僥幸得見先生矣!”張飛曰:“此人無禮!便引我等到莊也不妨,何故竟自去了!”玄德曰:“彼各有事,豈可相強。”三人來到莊前叩門,童子開門出問。玄德曰:“有勞仙童轉報:劉備專來拜見先生?!蓖釉唬骸敖袢障壬m在家,但今在草堂上晝寢未醒?!毙略唬骸凹热绱?,且休通報?!狈指蛾P、張二人,只在門首等著。玄德徐步而入,見先生仰臥于草堂幾席之上。玄德拱立階下。半晌,先生未醒。關、張在外立久,不見動靜,入見玄德猶然侍立。張飛大怒,謂云長曰:“這先生如何傲慢!見我哥哥侍立階下,他竟高臥,推睡不起!等我去屋后放一把火,看他起不起!”云長再三勸住。玄德仍命二人出門外等候。望堂上時,見先生翻身將起,忽又朝里壁睡著。童子欲報。玄德曰:“且勿驚動。”又立了一個時辰,孔明才醒,口吟詩曰:“大夢誰先覺?平生我自知,草堂春睡足,窗外日遲遲。”孔明吟罷,翻身問童子曰:“有俗客來否?”童子曰:“劉皇叔在此,立候多時?!笨酌髂似鹕碓唬骸昂尾辉鐖?!尚容更衣。”遂轉入后堂。又半晌,方整衣冠出迎?! ⌒乱娍酌魃黹L八尺,面如冠玉,頭戴綸巾,身披鶴氅,飄飄然有神仙之概。玄德下拜曰:“漢室末胄、涿郡愚夫,久聞先生大名,如雷貫耳。昨兩次晉謁,不得一見,已書賤名于文幾,未審得入覽否?”孔明曰:“南陽野人,疏懶性成,屢蒙將軍枉臨,不勝愧赧。”二人敘禮畢,分賓主而坐,童子獻茶。茶罷,孔明曰:“昨觀書意,足見將軍憂民憂國之心;但恨亮年幼才疏,有誤下問?!毙略唬骸八抉R德操之言,徐元直之語,豈虛談哉?望先生不棄鄙賤,曲賜教誨?!笨酌髟唬骸暗虏?、元直,世之高士。亮乃一耕夫耳,安敢談天下事?二公謬舉矣。將軍奈何舍美玉而求頑石乎?”玄德曰:“大丈夫抱經(jīng)世奇才,豈可空老于林泉之下?愿先生以天下蒼生為念,開備愚魯而賜教。”孔明笑曰:“愿聞將軍之志?!毙缕寥舜傧嬖唬骸皾h室傾頹,奸臣竊命,備不量力,欲伸大義于天下,而智術淺短,迄無所就。惟先生開其愚而拯其厄,實為萬幸!”孔明曰:“自董卓造逆以來,天下豪杰并起。曹操勢不及袁紹,而竟能克紹者,非惟天時,抑亦人謀也。今操已擁百萬之眾,挾天子以令諸侯,此誠不可與爭鋒。孫權據(jù)有江東,已歷三世,國險而民附,此可用為援而不可圖也。荊州北據(jù)漢、沔,利盡南海,東連吳會,西通巴、蜀,此用武之地,非其主不能守;是殆天所以資將軍,將軍豈有意乎?益州險塞,沃野千里,天府之國,高祖因之以成帝業(yè);今劉璋暗弱,民殷國富,而不知存恤,智能之士,思得明君。將軍既帝室之胄,信義著于四海,總攬英雄,思賢如渴,若跨有荊、益,保其巖阻,西和諸戎,南撫彝、越,外結孫權,內修政理;待天下有變,則命一上將將荊州之兵以向宛、洛,將軍身率益州之眾以出秦川,百姓有不簞食壺漿以迎將軍者乎?誠如是,則大業(yè)可成,漢室可興矣。此亮所以為將軍謀者也。惟將軍圖之。”言罷,命童子取出畫一軸,掛于中堂,指謂玄德曰:“此西川五十四州之圖也。將軍欲成霸業(yè),北讓曹操占天時,南讓孫權占地利,將軍可占人和。先取荊州為家,后即取西川建基業(yè),以成鼎足之勢,然后可圖中原也?!毙侣勓?,避席拱手謝曰:“先生之言,頓開茅塞,使備如撥云霧而睹青天。但荊州劉表、益州劉璋,皆漢室宗親,備安忍奪之?”孔明曰:“亮夜觀天象,劉表不久人世;劉璋非立業(yè)之主:久后必歸將軍?!毙侣勓?,頓首拜謝。只這一席話,乃孔明未出茅廬,已知三分天下,真萬古之人不及也!后人有詩贊曰:“豫州當日嘆孤窮,何幸南陽有臥龍!欲識他年分鼎處,先生笑指畫圖中?!毙掳菡埧酌髟唬骸皞潆m名微德薄,愿先生不棄鄙賤,出山相助。備當拱聽明誨?!笨酌髟唬骸傲辆脴犯z,懶于應世,不能奉命。”玄德泣曰:“先生不出,如蒼生何!”言畢,淚沾袍袖,衣襟盡濕??酌饕娖湟馍跽\,乃曰:“將軍既不相棄,愿效犬馬之勞?!毙麓笙?,遂命關、張入,拜獻金麻禮物??酌鞴剔o不受。玄德曰:“此非聘大賢之禮,但表劉備寸心耳?!笨酌鞣绞?。于是玄德等在莊中共宿一宵。  次日,諸葛均回,孔明囑付曰:“吾受劉皇叔三顧之恩,不容不出。汝可躬耕于此,勿得荒蕪田畝。待我功成之日,即當歸隱?!焙笕擞性妵@曰:“身未升騰思退步,功成應憶去時言。只因先主丁寧后,星落秋風五丈原?!庇钟泄棚L一篇曰:“高皇手提三尺雪,芒碭白蛇夜流血;平秦滅楚入咸陽,二百年前幾斷絕。大哉光武興洛陽,傳至桓靈又崩裂;獻帝遷都幸許昌,紛紛四海生豪杰:曹操專權得天時,江東孫氏開鴻業(yè);孤窮玄德走天下,獨居新野愁民厄。南陽臥龍有大志,腹內雄兵分正奇;只因徐庶臨行語,茅廬三顧心相知。先生爾時年三九,收拾琴書離隴畝;先取荊州后取川,大展經(jīng)綸補天手;縱橫舌上鼓風雷,談笑胸中換星斗;龍驤虎視安乾坤,萬古千秋名不朽!”玄德等三人別了諸葛均,與孔明同歸新野。  玄德待孔明如師,食則同桌,寢則同榻,終日共論天下之事,孔明曰:“曹操于冀州作玄武池以練水軍,必有侵江南之意。可密令人過江探聽虛實?!毙聫闹谷送瓥|探聽。
第三十七回 司馬徽再薦名士 劉玄德三顧草廬 卻說徐庶趲程赴許昌。曹操知徐庶已到,遂命荀□、程昱等一班謀士往迎之。庶入相府拜見曹操。操曰:“公乃高明之士,何故屈身而事劉備乎?”庶曰:“某幼逃難,流落江湖,偶至新野,遂與玄德交厚,老母在此,幸蒙慈念,不勝愧感?!辈僭唬骸肮裰链耍沙炕枋谭盍钐?,吾亦得聽清誨矣?!笔葜x而出。急往見其母,泣拜于堂下。母大驚曰:“汝何故至此?”庶曰:“近于新野事劉豫州;因得母書,故星夜至此。”徐母勃然大怒,拍案罵曰:“辱子飄蕩江湖數(shù)年,吾以為汝學業(yè)有進,何其反不如初也!汝既讀書,須知忠孝不能兩全。豈不識曹操欺君罔上之賊?劉玄德仁義布于四海,況又漢室之胄,汝既事之,得其主矣,今憑一紙偽書,更不詳察,遂棄明投暗,自取惡名,真愚夫也!吾有何面目與汝相見!汝玷辱祖宗,空生于天地間耳!”罵得徐庶拜伏于地,不敢仰視,母自轉入屏風后去了。少頃,家人出報曰:“老夫人自縊于梁間?!毙焓湃刖葧r,母氣已絕。后人有《徐母贊》曰:“賢哉徐母,流芳千古:守節(jié)無虧,于家有補;教子多方,處身自苦;氣若丘山,義出肺腑;贊美豫州,毀觸魏武;不畏鼎鑊,不懼刀斧;唯恐后嗣,玷辱先祖。伏劍同流,斷機堪伍;生得其名,死得其所:賢哉徐母,流芳千古!”徐慮見母已死,哭絕于地,良久方蘇。曹操使人赍禮吊問,又親往祭奠。徐庶葬母柩于許昌之南原,居喪守墓。凡曹操所賜,庶俱不受。 時操欲商議南征。荀□諫曰:“天寒未可用兵;姑待春暖,方可長驅大進。”操從之,乃引漳河之水作一池,名玄武池,于內教練水軍,準備南征。 卻說玄德正安排禮物,欲往隆中謁諸葛亮,忽人報:“門外有一先生,峨冠博帶,道貌非常,特來相探?!毙略唬骸按四羌纯酌鞣??”遂整衣出迎。視之,乃司馬徽也。玄德大喜,請入后堂高坐,拜問曰:“備自別仙顏,因軍務倥傯,有失拜訪。今得光降,大慰仰慕之私?!被赵唬骸奥勑煸痹诖耍貋硪粫?。”玄德曰:“近因曹操囚其母,似母遣人馳書,喚回許昌去矣?!被赵唬骸按酥胁懿僦嬕樱∥崴芈勑炷缸钯t,雖為操所囚,必不肯馳書召其子;此書必詐也。元直不去,其母尚存;今若去,母必死矣!”玄德驚問其故,徽曰:“徐母高義,必羞見其子也?!毙略唬骸霸迸R行,薦南陽諸葛亮,其人若何?”徽笑曰:“元直欲去,自去便了,何又惹他出來嘔心血也?”玄德曰:“先生何出此言?”徽曰:“孔明與博陵崔州平、潁川石廣元、汝南孟公威與徐元直四人為密友。此四人務于精純,惟孔明獨觀其大略。嘗抱膝長吟,而指四人曰:“公等仕進可至刺史、郡守。眾問孔明之志若何,孔明但笑而不答。每常自比管仲、樂毅,其才不可量也?!毙略唬骸昂螡}川之多賢乎!”徽曰:“昔有殷馗善觀天文,嘗謂群星聚于潁分,其地必多賢士。”時云長在側曰:“某聞管仲、樂毅乃春秋、戰(zhàn)國名人,功蓋寰宇;孔明自比此二人,毋乃太過?”徽笑曰:“以吾觀之,不當比此二人;我欲另以二人出之?!痹崎L問:“那二人?”徽曰:“可比興周八百年之姜子牙、旺漢四百年之張子房也?!北娊糟等??;障码A相辭欲行,玄德留之不住?;粘鲩T仰天大笑曰:“臥龍雖得其主,不得其時,惜哉!”言罷,飄然而去。玄德嘆曰:“真隱居賢士也!” 次日,玄德同關、張并從人等來隆中。遙望山畔數(shù)人,荷鋤耕于田間,而作歌曰:“蒼天如圓蓋,陸地似棋局;世人黑白分,往來爭榮辱:榮者自安安,辱者定碌碌。南陽有隱居,高眠臥不足!”玄德聞歌,勒馬喚農夫問曰:“此歌何人所作?”答曰:“乃臥龍先生所作也。”玄德曰:“臥龍先生住何處?”農夫曰:“自此山之南,一帶高岡,乃臥龍岡也。岡前疏林內茅廬中,即諸葛先生高臥之地?!毙轮x之,策馬前行。不數(shù)里,遙望臥龍岡,果然清景異常。后人有古風一篇,單道臥龍居處。詩曰:“襄陽城西二十里,一帶高岡枕流水:高岡屈曲壓云根,流水潺潺飛石髓;勢若困龍石上蟠,形如單鳳松陰里;柴門半掩閉茅廬,中有高人臥不起。修竹交加列翠屏,四時籬落野花馨;床頭堆積皆黃卷,座上往來無白??;叩戶蒼猿時獻果,守門老鶴夜聽經(jīng);囊里名琴藏古錦,壁間寶劍掛七星。廬中先生獨幽雅,閑來親自勤耕稼:專待春雷驚夢回,一聲長嘯安天下。”玄德來到莊前,下馬親叩柴門,一童出問。玄德曰:“漢左將軍宜城亭侯領豫州牧皇叔劉備,特來拜見先生?!蓖釉唬骸拔矣洸坏迷S多名字?!毙略唬骸澳阒徽f劉備來訪?!蓖釉唬骸跋壬裨缟俪觥!毙略唬骸昂翁幦チ??”童子曰:“蹤跡不定,不知何處去了?!毙略唬骸皫讜r歸?”童子曰:“歸期亦不定,或三五日,或十數(shù)日。”玄德惆悵不已。張飛曰:”既不見,自歸去罷了?!毙略唬骸扒掖瑫r?!痹崎L曰:“不如且歸,再使人來探聽?!毙聫钠溲裕瑖诟锻樱骸叭缦壬?,可言劉備拜訪?!彼焐像R,行數(shù)里,勒馬回觀隆中景物,果然山不高而秀雅,水不深而澄清;地不廣而平坦,林不大而茂盛;猿鶴相親,松篁交翠。觀之不已,忽見一人,容貌軒昂,豐姿俊爽,頭戴逍遙巾,身穿皂布袍,杖藜從山僻小路而來。玄德曰:“此必臥龍先生也!”急下馬向前施禮,問曰:“先生非臥龍否?”其人曰:“將軍是誰?”玄德曰:“劉備也?!逼淙嗽唬骸拔岱强酌?,乃孔明之友博陵崔州平也?!毙略唬骸熬寐劥竺?,幸得相遇。乞即席地權坐,請教一言?!倍藢ψ诹珠g石上,關、張侍立于側。州平曰:“將軍何故欲見孔明?”玄德曰:“方今天下大亂,四方云擾,欲見孔明,求安邦定國之策耳?!敝萜叫υ唬骸肮远▉y為主,雖是仁心,但自古以來,治亂無常。自高祖斬蛇起義,誅無道秦,是由亂而入治也;至哀、平之世二百年,太平日久,王莽篡逆,又由治而入亂;光武中興,重整基業(yè),復由亂而入治;至今二百年,民安已久,故干戈又復四起:此正由治入亂之時,未可猝定也。將軍欲使孔明斡旋天地,補綴乾坤,恐不易為,徒費心力耳。豈不聞順天者逸,逆天者勞;數(shù)之所在,理不得而奪之;命之所在,人不得而強之乎?”玄德曰:“先生所言,誠為高見。但備身為漢胄,合當匡扶漢室,何敢委之數(shù)與命?”州平曰:“山野之夫,不足與論天下事,適承明問,故妄言之?!毙略唬骸懊上壬娊獭5恢酌魍翁幦チ??”州平曰:“吾亦欲訪之,正不知其何往?!毙略唬骸罢埾壬帘挚h,若何?”州平曰:“愚性頗樂閑散,無意功名久矣;容他日再見。”言訖,長揖而去。玄德與關、張上馬而行。張飛曰:“孔明又訪不著,卻遇此腐儒,閑談許久!”玄德曰:“此亦隱者之言也?!? 三人回至新野,過了數(shù)日,玄德使人探聽孔明。回報曰:“臥龍先生已回矣?!毙卤憬虃漶R。張飛曰:“量一村夫,何必哥哥自去,可使人喚來便了?!毙逻吃唬骸叭曦M不聞孟子云:欲見賢而不以其道,猶欲其入而閉之門也。孔明當世大賢,豈可召乎!”遂上馬再往訪孔明。關、張亦乘馬相隨。時值隆冬,天氣嚴寒,彤云密布。行無數(shù)里,忽然朔風凜凜,瑞雪霏霏:山如玉簇,林似銀妝。張飛曰:“天寒地凍,尚不用兵,豈宜遠見無益之人乎!不如回新野以避風雪?!毙略唬骸拔嵴箍酌髦乙笄谥狻H绲茌吪吕?,可先回去?!憋w曰:“死且不怕,豈怕冷乎!但恐哥哥空勞神思?!毙略唬骸拔鸲嘌?,只相隨同去?!睂⒔],忽聞路傍酒店中有人作歌。玄德立馬聽之。其歌曰:“壯士功名尚未成,嗚呼久不遇陽春!君不見東海者叟辭荊榛,后車遂與文王親;八百諸侯不期會,白魚入舟涉孟津;牧野一戰(zhàn)血流杵,鷹揚偉烈冠武臣。又不見高陽酒徒起草中,長楫芒碭隆準公;高談王霸驚人耳,輟洗延坐欽英風;東下齊城七十二,天下無人能繼蹤。二人功跡尚如此,至今誰肯論英雄?”歇罷,又有一人擊桌而歌。其歌曰:“吾皇提劍清寰海,創(chuàng)業(yè)垂基四百載;桓靈季業(yè)火德衰,奸臣賊子調鼎鼐。青蛇飛下御座傍,又見妖虹降玉堂;群盜四方如蟻聚,奸雄百輩皆鷹揚,吾儕長嘯空拍手,悶來村店飲村酒;獨善其身盡日安,何須千古名不朽!” 二人歌罷,撫掌大笑。玄德曰:“臥龍其在此間乎!”遂下馬入店。見二人憑桌對飲:上首者白面長須,下首者清奇古貌。玄德揖而問曰:“二公誰是臥龍先生?”長須者曰:“公何人?欲尋臥龍何干?”玄德曰:“某乃劉備也。欲訪先生,求濟世安民之術?!遍L須者曰:“我等非臥龍,皆臥龍之友也:吾乃潁川石廣元,此位是汝南孟公威?!毙孪苍唬骸皞渚寐劧竺?,幸得邂逅。今有隨行馬匹在此,敢請二公同往臥龍莊上一談?!睆V元曰:“吾等皆山野慵懶之徒,不省治國安民之事,不勞下問。明公請自上馬,尋訪臥龍?!? 玄德乃辭二人,上馬投臥龍岡來。到莊前下馬,扣門問童子曰:“先生今日在莊否?”童子曰:“現(xiàn)在堂上讀書。”玄德大喜,遂跟童子而入。至中門,只見門上大書一聯(lián)云:“淡泊以明志。寧靜而致遠?!毙抡撮g,忽聞吟詠之聲,乃立于門側窺之,見草堂之上,一少年擁爐抱膝,歌曰:“鳳翱翔于千仞兮,非梧不棲;士伏處于一方兮,非主不依。樂躬耕于隴畝兮,吾愛吾廬;聊寄傲于琴書兮,以待天時?!? 玄德待其歌罷,上草堂施禮曰:“備久慕先生,無緣拜會。昨因徐元直稱薦,敬至仙莊,不遇空回。今特冒風雪而來。得瞻道貌,實為萬幸,”那少年慌忙答禮曰:“將軍莫非劉豫州,欲見家兄否?”玄德驚訝曰:“先生又非臥龍耶?”少年曰:“某乃臥龍之弟諸葛均也。愚兄弟三人:長兄諸葛瑾,現(xiàn)在江東孫仲謀處為幕賓;孔明乃二家兄?!毙略唬骸芭P龍今在家否?”均曰:“昨為崔州平相約,出外閑游去矣。”玄德曰:“何處閑游?”均曰:“或駕小舟游于江湖之中,或訪僧道于山嶺之上,或尋朋友于村落之間,或樂琴棋于洞府之內:往來莫測,不知去所。”玄德曰:“劉備直如此緣分淺薄,兩番不遇大賢!”均曰:“少坐獻茶?!睆堬w曰:“那先生既不在,請哥哥上馬。”玄德曰:“我既到此間,如何無一語而回?”因問諸葛均曰:“聞令兄臥龍先生熟諳韜略,日看兵書,可得聞乎?”均曰:“不知?!睆堬w曰:“問他則甚!風雪甚緊,不如早歸?!毙逻持怪?。均曰:“家兄不在,不敢久留車騎;容日卻來回禮?!毙略唬骸柏M敢望先生枉駕。數(shù)日之后,備當再至。愿借紙筆作一書,留達令兄,以表劉備殷勤之意。”均遂進文房四寶。玄德呵開凍筆,拂展云箋,寫書曰:“備久慕高名,兩次晉謁,不遇空回,惆悵何似!竊念備漢朝苗裔,濫叨名爵,伏睹朝廷陵替,綱紀崩摧,群雄亂國,惡黨欺君,備心膽俱裂。雖有匡濟之誠,實乏經(jīng)綸之策。仰望先生仁慈忠義,慨然展呂望之大才,施子房之鴻略,天下幸甚!社稷幸甚!先此布達,再容齋戒薰沐,特拜尊顏,面傾鄙悃。統(tǒng)希鑒原?!毙聦懥T,遞與諸葛均收了,拜辭出門。均送出,玄德再三殷勤致意而別。方上馬欲行,忽見童子招手籬外,叫曰:“老先生來也?!毙乱曋?,見小橋之西,一人暖帽遮頭,狐裘蔽體,騎著一驢,后隨一青衣小童,攜一葫蘆酒,踏雪而來;轉過小橋,口吟詩一首。詩曰:“一夜北風寒,萬里彤云厚。長空雪亂飄,改盡江山舊。仰面觀火虛,疑是玉龍斗。紛紛鱗甲飛,頃刻遍宇宙。騎驢過小橋,獨嘆梅花瘦!”玄德聞歌曰:“此真臥龍矣!”滾鞍下馬,向前施禮曰:“先生冒寒不易!劉備等候久矣!”那人慌忙下驢答禮。 諸葛均在后曰:“此非臥龍家兄,乃家兄岳父黃承彥也。”玄德曰:“適間所吟之句,極其高妙?!背袕┰唬骸袄戏蛟谛⌒黾矣^《梁父吟》,記得這一篇;適過小橋,偶見籬落間梅花,故感而誦之。不期為尊客所聞?!毙略唬骸霸娏钚龇??”承彥曰:“便是老夫也來看他?!毙侣勓裕o別承彥,上馬而歸。正值風雪又大,回望臥龍岡,悒怏不已。后人有詩單道玄德風雪訪孔明。詩曰:“一天風雪訪賢良,不遇空回意感傷。凍合溪橋山石滑,寒侵鞍馬路途長。當頭片片梨花落,撲面紛紛柳絮狂?;厥淄1捱b望處,爛銀堆滿臥龍岡?!? 玄德回新野之后,光陰荏苒,又早新春。乃令卜者揲蓍,選擇吉期,齋戒三日,薰沐更衣,再往臥龍岡謁孔明。關、張聞之不悅,遂一齊入諫玄德。正是:高賢未服英雄志,屈節(jié)偏生杰士疑。未知其言若何,下文便曉。

求三國演義之三顧茅廬原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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